长篇乡野小说芝镇说四十二王辫自传爷爷

 

景芝,是具有历史与乡野传统的古邑,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逄春阶,结合自己的亲历亲闻、所动所感,创作了一部能够代表自己大半生广见博识、妙心妙笔高度的长篇小说——《芝镇说》。

“我爱我的家乡景芝,我是喝家乡的酒长大的,家乡的酒浇灌出我的个性和脾气,滋润着我的心田,让我有了酒神精神。”《芝镇说》以酒为核心,酒香、酒韵是流淌在字里行间的最重要元素。小说围绕信仰、信念、信心,酒礼、酒德、酒神,乡情、风情、亲情等元素展开,再现了芝镇人在上世纪民族危难之时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挖掘芝镇红色基因,赞颂人性如美酒般香醇懿德之美……让我们准备好胃口,尽情饱览其“传奇化”叙事之引人入胜,尽兴共享其“传神性”写人之韵味吧!

子曰:礼失而求诸野……

——题记

前情回顾:

前书讲到,芝镇青年公冶德鸿善与冥界不死鸟弗尼思神交,一次德鸿发烧,母亲和妻子带他去找芝镇神婆姑藐爷看,期间遭遇种种离奇。德鸿后又想到他刚出满月时,爷爷翻到了贲卦,之后爷爷骑驴去公冶长墓,回来却生了一场大病,次年不幸离世,临终前还一口干了烫好的芝镇白干酒……

芝镇嗜酒人中,首推杨富骏,当年一顿酒后,造出全县 辆吉普车。其实不光人能喝,芝镇还有“芝镇狗,四两酒”的传言,且说得鼻子有眼,大爷讲了看家狗吃酒席的离奇故事,芝镇人喝酒还闹出哪些趣事?连载继续——

自传小说片段一

即使蒙上我的眼睛,堵住我的耳朵,我也能凭嗅觉从省城回到老家。老家的那棵白牡丹散发出的香味吸引着我,爷爷用芝镇酒炮制的牡丹花茶吸引着我。当然,我并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嗅觉器官也跟芝镇人没什么两样:鼻梁高高的,在月光下,像白蜡。

我家的白牡丹很特别,花绽枝头,香味扑鼻;花落了,叶子也香气四溢;叶子落了,枝干散香依然沁人肺腑。可是这两年,从学校回来,穿过芝镇,一路往南,我就有点儿迷失方向。牡丹香味儿老把我往大有村的方向吸引,那香味阵阵往我身上扑,袭向我的鼻尖儿、睫毛、眼睛、耳垂,嘴唇、下巴、脖子,像嗡嗡嘤嘤的小蜜蜂一样钻进了我的头发,一直洞彻心底,我的确有点儿懵了。离老家还有二十里路呢,按说,那花香不至于这么浓郁。可奇妙的是,只要顺着花香走,就不免会走弯路。有一次,飘着的花香吸引着我到了大有村的村东浯河旁边。是浯河边几只喜鹊的叫声,把我唤醒了。方向不对呀!还得往南,我竭力摆脱着大有村的牡丹花香,大踏步地往前走。

回到家,我便把这件莫名其妙的事儿跟爷爷王德备说了。爷爷说:“这就对了,大有村是你婆家啊!公冶家有咱一棵红牡丹,跟咱家的白牡丹是一对。公冶大夫救过你的命,我送了他一棵答谢,也就定下了你的亲事。牡丹花香牵着你往大有村那里走,是因为红牡丹想你了啊!”

“我的亲事?”很小的时候,我曾隐隐约约知道提亲的事儿,总感觉是个玩笑话,一直没往心里去。这是 次从爷爷嘴里得到了这个准信儿。

我坚决不同意这门子亲事。爷爷这个前清秀才摇头晃脑地说:“公冶家是中医世家,书香门第,人家七公子公冶祥恕一表人才,你有啥不喜欢的?还有,他父亲公冶繁翥还救过你的命。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啊!你们的姻缘是我定的。”

“谁定的都不行!我要自己决定。”

“这个不依你!祖辈儿传下来的规矩。”

“你管不着!我是我。”

“你看我管着管不着!”

爷爷说不过我,拿起拐杖就要打。眼看快要落到我头上了,嫲嫲吓得喊我快跑,可我就是不跑。最终,爷爷的拐杖没落到我身上,却朝他自己的头上猛敲。一边“梆梆”敲,一边说:“我该死!我该死!”

吓得我哇地哭了……

这次,我爹王翔谦早就知道是爷爷骗我回来成亲。爷爷站在村北头,我老远就看到了,爷爷像传说中的“牡丹王”,弓腰探着身子。小时候,听爷爷讲牡丹王故事,讲到 ,爷爷总说:“牡丹王,不过就是半截烂树根,只是花仙子喝了一口芝酒,借着那股酒劲儿,一口气把他吹成了王。”想到催婚,我开始痛恨那“半截烂树根”。

我一进门,看到我们王家已是张灯结彩,上上下下开始忙活。下奁房的东西都放在临时搭的喜棚里。亲友都来馈送礼品,芝镇人叫送“点心”,还有来来往往帮忙的人,压轿童子,端新鞋童子,执壶送水童子,各就各位。谁负责铺红毡,谁负责分糖果,谁负责蒙“罩头红”,这一切都交给了庞希松安排。这庞希松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在大堂里碰到了我,刮一下我的鼻子:“做新娘了,再也不用抢我苇笠上的蚂蚱了。”一句话,差点把我的眼泪呛出来。

“宫花头上戴,身披红盖蓝。媳妇看绫锦,浮衣呢子毡。头戴珍珠翠,狄髻妙常冠。围花金银打,箍子鸾凤悬。响铃云肩上,飘带是八仙……”庞希松吟诵着《庄农日用杂字》,笑眯眯地忙他的去了。

我跟爹王翔谦,是父女,也是同志,我也是组织上的人了。我跟爹说,公冶家是典型的封建家庭,当了少奶奶,一切都完了。爹当然知道,但他沉着地应付着一切。深夜了,爹还在跟我合计。悄悄地,关门堵窗,就我俩。

爹说:“你也没见过公冶祥恕,要是他像王瑞俊那样,也是个开明青年,不就正好了吗?”

“那可能吗?”

爹对我说,眼下,只能先进公冶家门,等回门后,再提出去上学。我不答应。

我心乱如麻,*气不理爹,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都不知道爹啥时走的。天下雨了,淅淅沥沥,连着三天没睡好,这夜也是似睡非睡。正迷迷糊糊着,就听娘在窗外喊:“醒醒,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上轿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把剪子揣到红袄里。剪子尖儿早包了棉絮,剪子把儿朝上贴在前怀里。娘推门进来,逼着我穿红袄,红袄只一层薄棉,可也是袄,捂得我的脸红馥馥的。黑影里,晕乎乎地上了轿。四抬中轿在雨里走,呱唧呱唧踩着泥水。轿夫们一齐埋怨新郎公冶祥恕肯定是吃过不少鸡头。芝镇民间有一种说法:小孩子爱吃鸡头,长大娶媳妇必下雨。

(未完待续……)

◆福利

点评《芝镇说》,当日“ 微评”奖景芝好酒!

◆《芝镇说》连载一:你好大胆,怎么敢演皇上!

◆《芝镇说》连载二:我出满月那天,爷爷翻到了贲卦

◆《芝镇说》连载三:公冶长墓上的枸杞有这么神奇吗?

◆《芝镇说》连载四:一场酒“灌”出了 辆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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