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天边有一簇圣火

 

有人曾经说过,*人之妻是一曲充满感悟的歌,那些为*人而生的女人,心中有最深的感情湖,能够忍受最长久的孤独,能够抗衡难以预知的痛苦,尤其是那些高原边防官兵的妻子。

作词:蔡玲玲作曲:杨季涛演唱:邓芳丽

后附歌词……

这是我多年前在边防代职时,战士们向我说起一个叫付萍的*嫂的感人故事。

虽然这一故事过去了十多二十年,如今边防官兵的生活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探夫不再那么艰难,但一名*嫂对丈夫的坚贞不渝的深厚感情和纯洁高尚的精神追求,犹如“天边的一簇圣火”,在我灵*深处持久燃放,给人温暖和力量。

战士们主动说起深受他们爱戴的*人之妻——付萍,待人真诚,做事执着,歌声很美!

两个多月前的深秋,医院作了全面体检。医生说,你可以去西藏。

探夫的决心终于定了下来。

8月初,是进藏的 季节。但进藏的航班总是在这个时期特别紧张,放暑假的学生、到西藏旅游的人、那些拖儿带女的*属们,她们渴望着能早早地订上飞机票。

住在成都的一家部队招待所,付萍耐心地等待机票。转眼间就是一个星期,机票还没拿到,她降低住宿标准,挤在四人一间的小客房,她们都是*属。另外俩人各带着两岁多的小孩,晚上孩子又哭又闹。看者这些母女,付萍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可怜、同情。

其中一个*属对她说,大姐你听说了吗?从山东来的一个大姐在这里等了20多天,钱用完了,假期还剩8天,那个大姐昨天回老家了。听着这话,付萍想,好不容易才有这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等下去。她等了16天,丝毫没有动摇她此去西藏的决心。第19天,当她拿到机票那一刻,心想:就快见到丈夫了!

到了拉萨,付萍拿着丈夫写在信上的地址,迫不及待地来到车站。要买一长去岗巴的车票。

售票员用吃惊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到岗巴的车!

售票员已经猜出她是进藏探亲的*属,笑着说,没有到岗巴的客车,你 发封电报,让他来接你吧。

付萍无奈地走出售票厅,碰见一名战士,心头一喜:岗巴怎么走?战士告诉她,得先到日咯则,再乘车去江孜,然后再看能不能找到去岗巴的车。她一听,就傻了,垂头丧气地开始找旅社,此时才觉得头晕沉沉的,双脚迈不开步子,干裂的嘴唇只想喝水。晚上,同住一屋的*属说,她这是高原反应,要尽量少活动,多喝水,睡一晚,明天就会好些。

这一晚,付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头像要炸开一样。她心里开始有些后悔,知道这么远,却不知道这么难。

第二天早上8点,她奇怪地觉得天没有完全放亮,那几个同伴告诉她,这里与内地有两个小时时差。她有些埋怨丈夫,怎么以前从没向她提过。这时,猛然想起包里那束花,赶紧打开,几枝满天星、一枝红玫瑰、几枝康乃馨,依然活脱脱地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谈恋爱的那阵子,他每次回重庆休假,总忘不了给她送花。她还真喜欢他的这一殷勤的举动。毕竟这是 次去他所在的地方,也是她日思夜想、*牵梦萦的地方,出发前颇费了些心思,惟一的愿望自然是希望丈夫见到她时给她一份初恋时的浪漫。因此,她才在出发那天一早上街为他挑了这些鲜花。

到了日喀则,住在三棵树招待所,兜里还剩50元钱,她想再给他发两份电报。

可有人告诉她,她丈夫驻守的那个地方,三五天是收不到电报的。

付萍心里想: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招待所的战士说,嫂子,有一辆大车去江孜。她赶紧跑到汽车连。

一出日喀则,风沙刮起的尘土不断地往车里钻,另外几位*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头巾罩在头上,她觉得很好笑,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却早已看不出衣服的颜色,伸手往头上一抹,全是灰尘,连鞋里面也以灌满沙子。

车在向前走,风在不停地刮,她感到浑身十分难受,就对开车的老兵说,麻烦你停一下,我想下车。老兵长期跑这条路,知道 次来这里的内地人都会这么难受一阵子,就把车停了。

下车刚走几步,就再也走不动了,原想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这下已无力也懒得再去搭理它。想上厕所,四处看了看,光秃秃的山,一览无余,只好强忍着。

*昏时分,终于到了岗巴,当她得知岗巴距丈夫所在的哨所只有18公里,付萍兴奋不已。然而,当她来到哨所山脚下时却惊呆了,此时的哨所正飘者漫漫大雪,通往哨所路上的积雪足有两米多深,想涉雪爬山上哨所,显然犹如登天。

站在雾蒙蒙的雪地上,积雪没过膝盖,一阵呼啸的寒风迎面袭来,飞雪打在脸上,一阵钻心的痛。她强打着精神,向一处小山包走去,走两步摔一跤,爬起来继续向前走,走到小山包一看,大雪封住了雪山丫,付萍和护送小组的战士们无法再靠近哨所了。

付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坐在雪地上“哇”地哭出声来,拎在手上的塑料袋掉在地上,重庆特产香肠、腊肉、火锅底料,还有那束鲜花一齐散落在雪地上,顷刻间就被飘零而下的雪花覆盖了。站在一旁的营长心如火焚,他知道付萍这是 次来岗巴,如果不让她见丈夫一面,他这当部队长的不是失职吗!情急之下,他高声说:“通信员,把单边带打开,向哨所喊话!”一会儿,单边带接通了,营长对着单边带大声吼:曹型明,你家属来了,就站在雪地上。

付萍喘着粗气对着报话机喊了一声你听得见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哨所门外,曹型明对着单边带声嘶力竭:喂!喂风声太响,他不知道老婆哭成了泪人。

山下,营长从付萍手中拿过话机,几乎是咆哮着吼:曹型明,我命令你站到观察哨顶棚上去,让你老婆看你一眼。

曹型明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观察哨顶棚,手里挥舞着*帽高喊:我在这里!你看得见吗?

付萍双手刨开积雪,终于找到了刚才掉在雪地上的那束鲜花,她拾起只剩半片的红玫瑰,站在小山包使劲挥舞也高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一股劲风刮来,那半片玫瑰花被吹得无影无踪,付萍手上着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仍不停地高喊着:“我在这里……”

任凭他们喊啊,吼啊,除了风雪声,什么也听不见。

哨所里,一班长对曹型明说。哨长,我们一起喊。哨所里传来了山的吼叫:嫂子!我们——在——这里。嫂子——多——保重。付萍听见了这来自哨所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望去,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模糊的小黑点,她脸上挂起了激动而又灿烂的笑容。

雪越下越大,天色渐渐暗下来,战士们噙着热泪说,嫂子,下山吧。

两天后,付萍踏上了回乡的路。

两年后的盛夏,付萍又一次踏上了“迎来日出,送走晚霞”的西行之路。

这一次,她运气稍好。赶到岗巴这天,天空正飘着雨丝和零星雪花,她刚一下车就觉得全身瑟瑟颤抖。她想,此时的重庆正炎热难熬,而这里却是天寒地冻,真是“马前桃花马后雪”。

走进营区,战士告诉她,哨长带领大家在野外施工。她包也来不及放,拉着一个战士说,带我去找曹型明。

“哨长,嫂子来了!”

曹型明不信,说不要开玩笑,抓紧干,天快黑了。

可当抬头望见“天上掉个林妹妹”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真没想到,朝思慕想的爱人就在眼前。在兵们的笑声中,他也只是跟着笑。付萍 次感受到那笑特别难看,她惊呆了,一个刚30岁的男人,看上去怎么也像个50岁的人,她心里刀割般的痛。

吃晚饭前,她轻手轻脚地从包里拿出那束依然鲜丽可人的鲜花,用6年前谈恋爱的浪漫呢喃:给你的,喜欢吗?望着鲜花和十分疲惫的妻子,他猛地将她搂在怀里,眼泪一个劲地顺着脸颊往下掉,他哽咽着,让你受苦了!

来岗巴已两天了,她除了喝粥和喝“红景天”口服液,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吃就吐,直到把*胆水全吐出来。她说这种滋味只有到过岗巴的人才知道。炊事班的战士见她反应严重,从温室拔小白菜熬粥端给她吃。

还有一件事她印象一直很深,那时,丈夫还在查果拉哨所任副指导员,正值过春节,北京石景山小学的同学给查果拉官兵寄来了10根红萝卜,由于时间、寒冷等原因,只剩两根可以吃。许久没有尝过新鲜蔬菜的战士们把萝卜捏在手里传来传去,谁也没舍得吃。 ,曹型明提议,用这两根萝卜烧了一锅汤,大家围在一起一边喝汤,一边掉泪,一边唱歌: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

从第三天开始,付萍不让战士们拔小白菜为她熬粥,她每顿坚持到饭堂同战士们一直吃,要吐也得忍着回宿舍,一个人偷偷地吐,不让丈夫和战士们为她担心。夜里,她从床头的《岗巴故事》里读到,在她之前,还有很多个*嫂来过这里,一路上她们都九死一生过。于是她想,这些年,他不在家,甚至两年也难回来一回,她一个人承担起一个家的重任,不是边防*人的妻子是难以想象得到有多么艰辛的。这次来岗巴,很想把儿子也带来的,可是一想到岗巴恶劣的环境,只好忍痛把他放在家里。

曾有一段时间,丈夫很少写信回家。她就发电报问他,是不是病了?丈夫说这段时间巡逻任务紧,每次巡逻回来,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动了,哪还有工夫写信。那时,她就心里想,真是个当兵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女人心。

这次既然来了,一定要亲眼去体会一回巡逻的滋味。她想。果然,一早出发时,她二话没说就爬上了车厢,望着一身迷彩服的自己, 回感到了一种自豪感。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行到一个海拔米的山口,此时所有人员都要下车,沿着边境我方一侧,步行到另一个海拔多米的山口,若天气好,这段距离需5个小时。

同战士们一道,刚走下车来,就听见一阵呼啸,接着就是风卷着*沙、羊粪渣漫天飞舞而来,她丝毫睁不开眼,双手捂者脸躺在车厢底盘下。感觉都快窒息了,刚一走出来,头上一阵砰砰地响,用手一摸,冷冰冰的,驾驶员大喊:嫂子,快上车来吧,下冰雹了。但战士们已经成一路纵队出发了,她看见,一股飓风袭来,丈夫和他的兵们全倒在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去。身影已然模糊,猛然间,只觉得心头一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以前都错怪他了。

两天后的*昏,丈夫带着巡逻分队回来了,看者眼前这些一身透湿的当兵的,她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甚至对这些战士产生了莫名的怜悯,她说,瞧你们一身湿的,快把衣服脱下来,嫂子帮你们洗。战士们大多憨憨地笑着进屋去了,她心想,是不是真的当兵当傻啦?她和炊事班的战士们一起煮饭、烧姜汤,战士们见到她就只有笑,很少说话,她知道这是他们平时很少交流的缘故,这一刻,心从来都没这么痛过。晚饭后,她用热水给丈夫擦背,抚摸着他黝黑而宽厚的背膀,她扑进他怀里,内疚地对他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巡逻有多苦。

出发进藏前一个月,付萍无意间向父母说起,曹型明还不到40岁的人,看上去好象60了,脸上成天脱着皮,粗糙的手全是老茧,还染上了痛风症。

说者无意,听者担忧。父亲第二天便去为女婿活动联系工作,很快就落实了个供电所长的职务,当时她很激动,当天就发报把消息告诉了他。半个月后他发报说,我马上交报告,坚决要求走。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在骗她,他那么说,是不好意思让岳父为他操心。那几天,她感到很委屈,也因此生他的气。她对同事们说,他呀,就那犟脾气,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你们不知道,他对那地方爱死爱活的,那些当兵的都那样。用他们的话说,这就是男儿志。同事们先是捂着肚子笑,然后才说,付萍你真傻。

出发前她3次去第三*区大学,想弄明白为何风湿性痛风症。专门研究高山病的专家告诉她,长期生活在海拔以上的边防*人,一则因为巡逻途中常遇风雪,二则由于缺氧,内分泌紊乱,导致免疫力下降,血液中尿酸增多,这样就会引起痛风症。她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好药可治?医生说有两种药,一种名“秋水仙咸”,英国产的;一种为“痛风痢仙”,中国台北产。

她马不停蹄地跑了重庆所有大医药公司。终于见到这两种药,但价格昂贵得让她吃惊,10元钱1粒。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花元买下几盒。

她还买了好几包菜子,丈夫在信里说什么都不用带,带几包大白菜小白菜菜子就行。当她把那几包菜子交给那个名叫李伟的种菜的战士时,李伟向她敬了个庄重的*礼,并说,谢谢你!嫂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蛮光荣的。

来岗巴这些日子,战士每次从雪线巡逻回来时的“落汤鸡”相对她触动很大,本来,她要赶在中秋节前半个月回重庆去参加助理工程师评定考核,但望着眼前这些“可怜”的战士,再一次想起丈夫每年的中秋节都说,岗巴的月亮再圆,但只要你不在身边,再圆的月亮也等于缺一半,你不知道那时侯我有多想你。

付萍决定留下来过了中秋再走。

战士们说,可能因为有嫂子们到来吧,岗巴今年的中秋月最圆。当然,就是因为她们3个*嫂的到来吧,岗巴的这个中秋才热热闹闹了一回。3个女人一合计,决定在篝火赏月晚会上露几手。等到真正上场表演时,她们还是有些惊慌,当看到那种想家的痴情目光时,她们或独唱,或独舞,虽然不够专业水平,却也超水平发挥,围成一圈看她们表演的战士们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巴掌都拍肿了。

失去了助理工程师,但认识了这么多的好兄弟,他们对我的感激,我对他们的理解,是我此行甚至是我一生中 的收获和幸福。

《我不后悔》

作词:蔡玲玲作曲:杨季涛演唱:邓芳丽

啊……

有人说我嫁给你实在太吃亏,

三百六十五天才能见一回。

思念的时候我也想把泪流,

心中的话儿总想告诉谁。

啊……

既然牵你的手,

吃亏不后悔,

边陲的风雪卷成堆,

我愿顶风冒雪心相随。

啊……

有人问我嫁给你会不会后悔,

三百六十五天常在梦中会。

寂寞的时候我也想把泪流,

艰难的时候也想叫声累。

啊……

紧握你的手,

一生不后悔,

祖国的安危连你我,

*嫂的爱情像彩云飞。

啊……

紧握你的手,

我不后悔。

作者:于晓敏彭凯强

本期编审:杨彪

责任编辑:茶光中

解放*报社西部战区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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