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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作家

 

几十年来,我和老姐聚少离多。年10月到年3月,借老姐在韩城小住的机会,对老姐的一生,有了比较系统的了解,也就有了记录老姐一生经历的想法。想从一个侧面,反映林工企业职工家属的生活工作情况,讴歌他们为祖国建设做出的贡献。以老姐的生活轨迹作为主线,间或插入我个人和家庭成员的生活片段,就是这篇文章的基本脉络。

一、变故

我不到三岁那年,母亲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接她又一个孩子的降生。经过阵阵剧烈疼痛之后,并没有像一般多胎产妇那样,胎儿顺利出生。多次努力毫无成效,她遭遇了难产。母亲明白,这是自己的生死关头。她眷恋人世,更放不下一双幼小儿女。她拼命地在做着努力。疼痛的折磨,撕心裂肺地嚎叫,泉水般的眼泪,那不是泪水更像是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一天的哭喊嚎叫变得渐渐有气无力,以至于 的毫无气息。母亲带着对人世的无限眷恋,带着对一双儿女的不尽牵挂离开了人世,时年三十五岁,姐姐七岁。

伯父抱着我,在母亲行将上路的一副薄皮棺材前摔瓦,履行着当地风俗中为人子的职责,而后穿着孝服,依偎在伯父的怀里,走在稀稀拉拉队伍中,为母亲送葬。我当时哭了吗,哭得伤心吗,不谙人事的我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印象。真正哭得撕心裂肺的是姐姐,她知道母亲的离去对我们两个幼小的孩子意味着什么。随着零零落落的纸钱,母亲的棺木埋藏在村西北角的张家老坟墓地。

面对惨剧,不少亲人朋友乃至乡邻,寄以怜悯和帮助。尤其伯父,力撑危局,前前后后,尽心尽力,此恩此德,永世难忘。而以大姨母为代表一类人则尽显贪婪本性,趁火打劫。混乱之中,抢吃着为孕妇准备的鸡蛋挂面;翻箱倒柜,抢劫财物。就连为防不测早早被大哥(叔伯兄弟)藏进粮囤里的几件换洗衣物,也被统统拿走,一幅豺狼嘴脸!六七十年过去了,在我的心目中,她们依然难以得到宽恕。

母亲走后空落落的房子里,孤零零地剩下了我和姐姐。姐姐抱着还不懂事的弟弟,不知哭过多少回。其情其景,才叫人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相依为命。此后的几十年了,我成了人世间姐姐最牵挂的人。不尽的思念,无限的亲情,深深的怨恨,填满了姐姐小小的心灵。

这段不堪回首,令人肝肠寸断的往事。是我长大后零零星星由旁人处听到的,更多的是姐姐对我的讲述。我把这些往事深深埋在心底,从来不愿触碰,因为实在太令人伤心了。只是在写这篇东西的时候,为了让更多的人理解我和老姐的姐弟情怀为什么会掺杂着那么多的母子情分,就强忍悲痛写下了这段更像一串眼泪一样的文字。

得到噩耗的父亲回来了。

父亲和母亲一样,一九三八年入*,在村头就有日本*子炮楼的严酷环境下,进行着抗日斗争。当过村长,武委会主任,而后参加区小队,以现在的标准算是正式参加革命。父亲小学文化,凑合着会写简单家信,在遍布文盲的年代就算是秀才。抗日战争胜利后开始的解放战争,干部奇缺,父亲有文化,有资历,成为干部的当然人选,被抽调到驻在河间的冀中边区银行,从事金融管理工作。河间到我的家乡安平县,也就三两百里的距离,在主要靠步行的年代,也要走上几天,音信的不便可想而知。骑着马赶回家的父亲,望着一双无依无靠的儿女,望着分家后才盖起来空荡荡的院子,“故人生死两茫茫”,人亡物在,悲痛欲绝。进退两难,家国难两全的窘况可想而知。后来父亲痛下决心,为了儿女,放弃前程,留下来不走了。其后冀中边区银行派人带上两匹马到家动员父亲继续外出工作,父亲不为所动,只是嘱咐来人将自己的组织关系转回来,继续在家照顾儿女。父亲的这一举动,使我和姐姐有了一抹存身的港湾。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父亲的组织关系一直没有转回来,成为脱*分子。毁了父亲出生入死参加革命的光荣历史,同时也成为我人生的死穴。一九六八年我参*入伍成为首批*员发展对象,当时处于文革混乱时期,父亲的这个问题一时调查不清,成为我前进路上一道难于逾越的障碍。在阶级斗争的年代,组织问题解决不了,其他等于零。尽管如此,甚至于父亲一生在理家上也不是十分的成功,但我一直觉得对父亲有报不完的恩德。因为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们姐弟两人,父亲也许会高官厚禄,享不完的人生富贵。哪里会成为脸朝*土背朝天的一个农民,为了温饱苦苦挣扎一辈子。

俗话说:没有女人不是家。父亲既当爹又当娘,带着两个不大的孩子,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很快,续弦的问题摆上日程。那个年代,冀中平原经过八年抗战以及后来的解放战争,不少的青壮年男性牺牲在枪林弹雨之中,拒不完全统计,我的故乡一个人口不足十五万的小县,就有烈士八千多名,这当然不包括为国民*和日伪*权效力的殉葬者。众多的寡居女性,为父亲的续弦增加了选择余地。而父亲的首要条件是不会生育的女性,为的是怕我姐弟二人受气。经过选择,一个烈士的遗孀走进张家,充当了我们姐弟后娘的角色。

河北冀中地区早年曾广为传唱一首《小白菜》的民歌,调子凄凄惨惨,讲述小孩子受后娘虐待的遭遇。其中有几句歌词是:“小白菜呀,心里*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捧起碗来,泪汪汪呀…”。

这支连小孩子都会唱的民歌,在将要面对后娘的姐姐心目中早早印上了深深的伤痕。传统意识的根深蒂固,先入为主的敌意,倔强的个性,使姐姐在处理和继母的关系方面出现严重障碍,常常怒目相向,即使面对正常的家长训导,也会派生出几分受虐待的感觉。就连继母训我几句,姐姐也要瞪起眼睛,摆出一副卫道士的姿态。姐姐最不能忍让的是继母骂我的生母,每每如此,姐姐会以言相对,予以反击。关系处理不好,正当的要求自然也难以得到满足,其中令姐姐最伤心的一件事是上学的愿望没有实现。姐姐要上学,继母极力反对,说是女孩子过几年就嫁人了,上学有什么用!我猜想是否继母觉得,姐姐十多岁了,很快成为劳动力,在家会增加家庭财富,上学还要往外掏钱供给。孰轻孰重,自会权衡。没有上学机会,姐姐就满怀渴望地向她的玩伴们学习认字,达到了可以简单地读懂家信的程度。几年后,和前夫生活多年未曾生育的继母,竟先后生下一双儿女。看到继母对亲生儿女的呵护,尤其是主张女孩子不要上学的妹妹后来也愉快地背上书包上学,姐姐就倍感继母对她的歧视。尽管后来几十年的岁月里,继母生的弟妹一直守候在父母身边,为他们的养老送终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并且姐姐和他们关系亲密,胜过一般家庭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为乡邻所称道,当然这是后话。姐姐过早地成为家庭的劳动力,十 岁的年纪下地扶犁耕地,赶着牛车到五六里外的村庄接送后来的姥姥,一次路上老牛受惊吓,在路上惊车疯跑,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姐姐过早的尝试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二、婚嫁

姐姐的身上流淌着母亲的血,也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泼泼辣辣,风风火火,在村里事事走在前面,追求进步,早早成为青年团员。是生产队的劳动能手,劳动力评级,竟然超过了一般的男劳力。一九五八年,在共产风的影响下,农村发工资,姐姐用发的工资买了一双雨鞋,成为当时的时髦用品。

在风雨磨难当中,姐姐慢慢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丰腴的体魄中充满了不尽的活力,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穷怕了的庄稼人,无论是家长还是姑娘本人,大多将 目标定为“出外”的,通俗说就是离开家门外出工作的人。认为外面的世界到处是白花花的银子,“出外”的都有钱,人人腰缠万贯。当时流行的两句话“挣钱不挣钱,穿着一身蓝;有票没有票,戴个工人帽”。经人介绍,姐姐嫁给了离我们村两三里的刘营村的陈姓人家。姐夫在黑龙江工作,算是出外的。一俊遮百丑,姐夫长姐姐八岁,脸上有小儿时火伤意外留下的疤痕。姐夫家庭简单,兄弟两人,哥哥已经结婚成家,在家种地。介绍人拿来一张白纸印制的民兵证,算是个人证件,其他情况就一无所知。后来才知道,姐夫陈发也是苦命人,两三岁父母双亡,寄住在出嫁的姐姐家,放羊,养猪,抱抱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路,算是有个吃饭的地方。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姐夫十多岁时,他的姐姐留下还抱在怀里的孩子,撒手离开人世。姐夫顿时没了依靠。同命相连,看看经常抱在自己怀里的外甥没了娘,不忍放下,就含着眼泪抱回了自己的家。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连自己的吃住都没有着落的人,哪里有能力再养一个吃奶的孩子!在旁人的劝说下,姐夫又把外甥送了回去,那血肉分离,难舍难分的景况想来就催人泪下。姐夫在家 了,十多岁的孩子,选择了“闯关东”寻求活路,开始了终老东北的人生之路。

闺女要出嫁了,父亲用卖一只羊得来的八块钱置办嫁妆。在普通农民每天工值一两毛钱的时代,八块钱也算是钱了。当然这八块钱也没有全用在姐姐的嫁妆上,一大部分婚嫁用品还是姐夫花钱买的。当年姐姐虚龄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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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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