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乐公开课
三十个春天看不到第三十一次花开
三十个一秋天才收来第三十箩小麦
耗尽了一个夏天的期盼
这个文件从我们的硬盘
爬进你的电脑、手机、电视
久等了
今天是《新青年》创刊年纪念日,也是我们新栏目《上弦乐公开课》开播日。好久不见的侯德健老师,依然茁壮在青春期。他的视野、胸怀、气度、好奇心,还是年轻人的状态。
节目中,久违的音乐大师侯德健(《龙的传人》《酒干倘卖无》的作者)首度开讲,他以经典民歌《小白菜》和个人创作《酒干倘卖无》为例,讲述赋、比、兴在歌词中的运用以及旋律创作技巧。他讲到民歌,讲到鲍勃?迪伦,讲到期待下一个崔健。他会等很久吗?
为了方便更多网友观看,我们专门制作了音频版和视频版。因为节目时长37分钟,如果您想在路上观看、聆听,建议可以在腾讯视频和缓冲了再看。节目再好,咱也不和流量过去。
这是纵横乐坛40年的侯德健老师, 次如此坦诚地分享自己的音乐观、创作观。别让历史障住聪明的眼睛,无关任何是非话题,只是简简单单聊音乐,你会发现这位将近大师的心态依然是20多岁的年轻人。
以下为部分节目部分精彩实录侯德健(谈《小白菜》)为什么《小白菜》这首歌让我 次听见我就走不动道了,然后这个旋律、这个歌词就一遍一遍的反反复复的几十年的在我脑海里面转来又转去。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们在中文里面最重要的三种文法或者是写作的方法它全都有,而且它全都用的非常好。
什么叫做赋?“小白菜,地里*,三两岁没了娘”,这是我在说的故事,然后我有多可怜呢?“生了个弟弟比我强”,再形容他多可怜的时候呢,就是“弟弟吃面,我喝汤”,所有的这些都是叙述,这叫“赋”,就是说我说明一个事实,然后真正的我有多可怜。这么说了以后他能够把他的可怜传达给我吗?不够,所以必须还得要有比喻。
你看他这儿怎么比喻的?“亲娘想我,一阵风”,所以我娘已经不在了,那么有没有我娘想我的时候呢?有啊。什么时候你觉得娘在想你呢?一阵风吹过的时候。所以这句歌词特别特别的打动我。我从小是我的外公我叫爷爷,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所以只要是任何时候有同样的季节,尤其是同样的花的香味或者是青草的味道,是我曾经和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那种记忆出现的时候,我立刻就会想到爷爷、奶奶,那我就觉得肯定是我爷爷、我奶奶在想我了,我真正被这首歌打动我的就是“亲娘想我,一阵风”,这个时候眼泪已经是到一半了。
什么是“兴”呢?这首歌里面有一句“桃花开啊,杏花红啊”,小白菜好可怜,这么可怜啊,桃花、杏花可怜跟你有什么关系?其实它给我的感觉是,桃花啊、杏花啊,开了又落了,时间一年一年的过了,而小白菜我呀,我的这个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呢。跳出去这个故事了,比叙述、比比喻都更酸楚,更让人可怜的这个时间,好像为什么那么慢。
侯德健(谈《酒干倘卖无》的灵感)我和导演虞戡平(《搭错车》导演)都非常关心,或者是在我们心里面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我们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亲他们从大陆去台湾的,所以他们30年、40年以后,他们非常想家,所以“老兵想家,乡愁”也是虞戡平老师很多诗里面的内容,也是当时我们最关心的事情。《搭错车》说的就是这么一个老兵的故事,在里面,原来我是建议就是说,用《松花江上》那首歌作为电影主题曲,但是当时在台湾的*府不允许,那是历史问题,因此才需要有一首主题曲。这个ReReDoDoLa的灵感从哪里来呢?收破烂的人从我家窗前经过的时候,每周应该有个一次、两次吧,他们的喊,叫喊号子声音就是这么喊的,酒干倘卖无”,所以我在家里面钢琴一弹就是变成“酒干倘卖无”,就是这么出来的,这个也有点运气。
侯德健(谈时代的痛点与创作)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不同的题目、议题,有些是千古不变的,比如说爱情,有的是新问题。 个就是说,酒瓶装旧酒;第二,酒瓶装新酒;第三,新瓶装旧酒;第四,新瓶装新酒。哪种商业模式 ?我拿到一个可口可乐的瓶子,它换了内容了,口味换了,我一口一喝,哎哟,不对。这是个危险的商业模式,可口可乐推出新包装,口味不变,包装变了,因此增加了销量。从这四个角度你去看现在的流行音乐,哪些是酒瓶旧酒、哪些是新瓶新酒、哪些是新瓶旧酒、哪些是旧瓶装新酒。所以我觉得比较安全的商业模式是,我刚刚说了,新瓶装旧酒,就是人的七情六欲变化并不大,有手机时代和连电话都没有的时代这件事情基础上没有什么变化。
摇滚乐的定义,就是说你把脚伸出来让我踩一下,有多疼你就喊的多大声,你就有多摇滚。那么在现在有没有人踩你的脚?有的,你看到了。你叫的声音可以有很多方式,而我都喜欢。我特别想要听到你们是如何用今天的网络用的语言,然后写出一首让我感觉就像当年我听到崔健唱《一无所有》给我听的那种震撼,我特别特别期待,我也期望你们有一天震撼我一下。
杨樾(谈创作现状)站在一个大陆的喜欢音乐几十年的这么一个从业者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情怀跟市场之间的那种关系,对现世的创作会有一点儿痛心疾首,因为 的音乐可能看起来会缺少一些情怀)。这个是现实的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正好今天你在“上弦乐公开课”的一开始讲到了《诗经》,我们的表达,其实我们的“赋”已经足够了,这 十年来我们叙述是没有问题的,“比”会有一些,有一半,但是还不足,就是“兴”的部分一直几乎没有,这其实是整个在情怀上让人感觉不充足、不充分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也把我们的整个创作,其实把它给限定小了,有的时候我们讲,比如说这个孩子被碾压了很多次,是不是他就是应该是一个很愤怒又或者是一个特别伤感的音乐作品。但我有的时候想,如果我们这么去想,我们的情怀就已经被束缚了,音乐的创作,当你去想“赋、比、兴”,我们两千多年以前,人们对于情感的抒发其实是可以超越这种对痛点的直接的只有“赋和比”而没有“兴”的。
久等了我们还想给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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